大学学的计算机,第一次创业办的是消毒厂,6年之后转投农业,养起了大白鹅。浙江省仙居县江腾大白鹅合作社负责人徐江腾,日前获得2025年度新时代青年先锋奖,这个“国字号”荣誉是对他跨界三农、扎根乡村的一份肯定。
幸运的跨界新农人
徐江腾的大白鹅合作社位于埠头镇振兴村。村子名字是振兴,实际却无山林、无田地、无河滩,是个集体经济薄弱的后进村,低收入和残疾人家庭有90多户。2019年6月,振兴村第一书记张新建与宁波市农业科学研究院畜禽研究所副所长陈淑芳,联手引进大白鹅帮扶项目。但村里能拿出的场地只有一块废弃的采石场。在陡崖和废石堆旁边养鹅?这个看着挺玄乎的项目谁来投呢?
对现代化农业感兴趣的徐江腾接过这个重担,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培育的是种鹅,他想给我国的种业做点努力、提振信心。
“台州市是一个很包容的地方,对我这样零基础起步的新农人,给了很多帮助。”徐江腾说,创业成功的人是有幸被“看到”,其实失败者千千万、没有声响,他能把65亩的鹅场做起来离不开运气和政府的帮扶。就像鹅场甫立项,政府立马给采石场送来了电,很多人跑前跑后一点点拼出这个项目的希望。
时间磨出来的技术
为了学好技术,徐江腾跑到宁波市象山县的大白鹅合作社里呆了两个月。1992年出生的徐江腾,是一名奶爸,他发现养鹅和养孩子很像。“给鹅配饲料就像给婴儿做辅食,不同阶段要用不同的配比,还要观察鹅的粪便来判断它们是否健康,就像照顾小婴儿。”
鹅场开建时,正是大热天。徐江腾背着水壶,戴着草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天天早出晚归,俨然一个建筑工的模样。2020年3月,8000羽浙东大白鹅种鹅从宁波来到仙居,住进了矿石场的新家。正当大家以为一切走上正轨之时,大白鹅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每天折损十几只,一个月下来,徐江腾损失了两三百只种鹅。
“象山是沿海地区,仙居多是山地,生长条件不一样,把象山那套完全复制过来是行不通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徐江腾又到象山合作社跑了十几趟,最终发现问题出在饲料配比上。“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去象山学习。”徐江腾说,边干边学,养鹅技术都是靠时间磨出来的。
为提供选种、育种的技术保证,陈淑芳在徐江腾的合作社建立了博士创新站。在陈淑芳指导下,徐江腾改造场地、调整饲料,先探索水禽岸养,又突破了水禽旱养技术,实现了种鹅完全脱离水池饲养。“水禽旱养技术的成功,让种鹅养殖突破了场地限制,还能减少疾病,有利于推广到更多乡村。”
徐江腾创业的前三年,市场行情剧烈波动,远超预期。徐江腾回忆,“种鹅卖得最好的时候,六七十元一只,差的时候只有五六块,现实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信心比黄金贵,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让象山的大白鹅在仙居扎了根,成了“仙鹅”。现在,他的鹅场存栏鹅苗1.5万羽,最远的卖到了吉林、海南。
要挣钱也舍得让利
环保是做农业费钱但又必须坚持的底线。徐江腾的鹅场成功运用了一整套养殖废水循环灌溉系统,成本达一两百万。这是立项之初就前置考虑的重要问题。“项目不能给村里带来环境方面的麻烦。”徐江腾说。
废水有了归宿,鹅粪也有了去处。仙居是杨梅种植大县,徐江腾把鹅粪免费送给周边的农户,用作果树的肥料,一年下来,送出去的鹅粪价值十几万元。
后来,振兴村引入另一个增收项目——光伏发电,可连续20多年带来年均25万元左右的集体经济收入。徐江腾知道后,无偿拿出5亩土地给光伏发电项目。
赚了一点就又再投入一点,徐江腾5年来已经在“仙鹅”身上投入了上千万元,回报很慢。他认为,有利可图是产业良性发展的动力。“只有我自己赚到钱了,才能给别人信心,带动他们加入这个行业。”目前,振兴村形成了“合作社+基地+农户”的运作模式,只要农户有意向,合作社都会提供种苗、技术、销售渠道上的帮助。据统计,徐江腾的合作社累计发放3千多羽助富鹅苗,发展11个大白鹅林下养殖基地,共带动近百户农户就业增收。
本报记者 周妍 通讯员 王可心
徐江腾和他的“仙鹅”宝贝。(仙居县委组织部供图)